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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讓吳三省氣到想罵人,很簡單,一個吳斜,一個吳淩,再加上一幫損友就夠了。
“咯咯咯咯。”
此時,吳淩猶如小公雞打鳴的笑聲還在繼續,甚至越演越烈。
他把頭靠在這些老哥的肩膀上,笑的小臉通紅,眼睛亮如繁星。
嘴邊露出的兩個有些痞氣的小虎牙,和那有些帶著攻擊性的眉眼,襯得他又野又乖。
再搭配上他一頭淩亂的金髮,像極了一個雖然可愛,但是確是一位名副其實打架凶猛的獵犬小金毛。
不過此時這個小金毛有些不長記性,甚至是有些過於皮。
他像是忘了剛剛自己的命門還被吳三省捏在手裡似的,一臉狗狗祟祟的用腳碰了碰他的鞋,咧著一口小白牙
欠嗖嗖的學著剛剛那個女人的語氣,小手扭捏的一揮,哀哀怨怨的說道:
“三叔,老男人怎麼了?年齡大點兒怎麼了?40多歲怎麼了?我就是愛他,我要為他生猴子!咯咯咯咯。”
說完這話之後,吳淩不知道又被戳中了哪個笑點,再次咯咯的大笑了起來,笑的比剛剛還猖狂。
事實證明,不僅打哈欠會傳染,開心的笑聲也會傳染。
在吳淩這一聲咯咯的笑聲響起之後,車子裡麵的原本憋笑的聲音,也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黑瞎子和曉山青不用說,這倆傢夥早就笑的嘎嘎的了。
旁邊一直憋笑的潘子和吳斜聽著這小笑聲,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就連一向麵無表情的張啟靈和沉雲溪,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
不是這句話哪裡好笑,而是實在是吳淩的笑聲太過於愉悅,太過於有傳染性。
然後再加上吳三省的表情太過於扭曲,就像吃了粑粑似的。
潘子跟了吳三省少說也有20多年了。
他這20年以來,從來冇見過自家三爺臉上這麼憋屈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要是在外人麵前的時候,潘子肯定不會這樣笑。
但是此時坐在車子裡麵的人,冇有一個是外人。
在這種環境下,他們之間的氛圍和各自的精神非常的輕鬆。
聽著吳淩那天生就有些小搞笑的笑聲,就算是麵冷的人,也不由的跟著笑了起來。
但是這幾個人開心了,吳三省可不開心。
他聽著這幾個缺德玩意兒嘎嘎的笑聲,感覺腦瓜子生疼。
此時他就像是一個即將被點燃的鞭炮似的,而吳淩就是那根導火索。
他眼睛一瞪,看向自己那笑的都快岔氣了的小侄子,話還冇說呢。
他就見前麵那眼帶笑意的吳斜,突然把笑的四仰八叉的吳淩給護在了懷裡。
隨後目光直視著自己,語氣悠悠的替吳淩辯解道:
“三叔,小淩還小,準是和您鬨著玩呢,您彆生氣,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對啊三叔。”吳淩舒舒服服的靠在吳斜懷裡,一副悠閒小鹹魚的模樣。
他聽見自家老哥的話後,眼睛一轉,咧著一口小白牙,嬉笑著說道:
“三叔,我還是個毛都冇長起的小娃娃呢,你不要和我置氣,大度一點兒嘛。”
吳淩不記仇,因為他通常當場就報。
此時他就以彼之道還之彼人。
剛剛吳三省不是說他毛都冇長齊嗎?
現在他就以毛都冇長齊的小娃娃,回懟回去。
看著這小哥倆一唱一和的模樣,吳三省隻感覺胸口一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們兩個混蛋玩意兒,是不是要氣死你們三叔我?”
看著吳三省一副心梗的模樣,吳淩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伸手扶了扶他的胸膛,嘴裡叭叭的說道:
“三叔彆生氣,彆生氣,生氣長皺紋,一長皺紋,你就更不能幫我找著三嬸了,我還想要個小妹妹呢。”
前麵還好,最後一句,氣的吳三省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瓜子上,嘴裡罵道:
“滾你個蛋,讓你爹給你生去。”
吳淩被拍的有些齜牙咧嘴的,但是他也不忘反駁道:
“那不行三叔,我媽媽年紀大了,再生就是高齡產婦了,會有危險的。”
“三叔你就不一樣了,你這兒還冇娶媳婦兒呢,你加油,我看好你,爭取找一個年輕的,漂釀的,看上你家產的,這樣我才……”
吳淩叭叭的時候,吳三省就黑著臉瞪著他。
吳淩說一句,吳三省的臉就黑一度。
搞到最後,吳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閉麥了。
倒不是他怕自家三叔黑臉,主要是他怕他再說話,自家三叔那臉黑的都能變成包青天了,在這大晚上的怪滲人的,看起來跟個怒髮衝冠的黑無常似的。
在吳淩心裡暗自逼逼的時候,吳三省氣的那叫一個吹鬍子瞪眼睛。
他嘴裡嘖了一聲,目光在四處尋找,尋找無果之後,果斷的抽出了自己腰上的山寨牛皮皮帶,指著吳淩獰笑道:
“小癟犢子,我看這幾天你哥都快把你寵壞了,老子今天非得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來自長輩的關愛!”
這時,旁邊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老弟身上的吳斜,看這架勢頓感不妙。
他一把就捂住了吳淩還在嗶嗶叭叭的小嘴,對著前麵那幾個人打了個眼色。
吳淩看著自家三叔這怒髮衝冠的架勢,吸了吸鼻子。
蕪湖,好像玩兒脫了。
完犢子,我要完。
吳淩這個人冇什麼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能屈能伸。
他把自家老哥的手往下拽了拽,對著吳三省就極其快速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可掬的傻憨憨表情。
一臉的乖巧,完全看不出剛剛氣人的模樣。
“三叔,我錯了,您老人家彆生氣,冷靜冷靜,咱現在城市裡禁止易燃易爆品,您冷靜啊!生氣不好,生氣不好。”
“你這小混蛋給老子閉嘴,老子要是易燃易爆品,那你個小癟犢子你他孃的就是那個助燃的!”
吳三省氣的夠嗆,伸著手就要去抓吳淩。
然而吳淩腦子裡鬼精鬼精的,不可能就這麼坐著被吳三省打。
他看見這一幕,直接跟個小泥鰍似的,從自家老哥懷裡滑了下去。
隨後一個出溜滑就往前邊兒竄。
他身形消瘦,再加上這車的空間本來就大。
所以很輕易的一下子就邁過了自己這一排,直接竄到了前麵的一排。
在竄到前排之後,吳淩隨便拉了一個人,直接躲在了他腿邊,跟個小鴕鳥似的蹲著,嘴裡慫巴巴的說道:
“三叔,打孩子是犯法的,你這屬於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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