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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江小婉隱隱有些不安。白朮的神情似乎帶著對江小婉的同情。可見，她所求之事，恐怕要落空了。這絕對不是江小婉想要得到的結果。“就目前的法律而言，我們要是想立案，就得有犯罪事實，人證，物證，以及鑒定意見等等。”“難道這樁案子裡，我和杜警官從地窖裡把人救出來，我和馮梅，和你們，還不能算是人證麼？“白朮遲疑片刻：“但，但不完全算，燕妮兒醒了麼？”江小婉搖了搖頭：“這孩子病得很嚴重，因為外傷發炎引起了高燒不退，所以，一直都冇有清醒過來的跡象。”“如果當事人一直不能清醒過來的話，那麼恐怕冇辦法立案。”江小婉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她猶豫了許久，心中千絲萬縷，思慮萬千。末了，江小婉沉聲說道：“如果無法立案，那麼燕家父子能關幾天？”“最多不超過七天。”江小婉的心猛然下沉。如果是這樣，還不知道燕家要怎麼欺負燕妮兒呢。江小婉不可能時時刻刻把燕妮兒彆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再者，如果他們找不了自己的麻煩，那麼她的家人呢？她還有兩個孩子呢。情況好像一時之間陷入了死衚衕。本來害人就應該償命，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到頭來，卻成了需要江小婉這個好心人需要克服的問題。問題的關鍵點就在於。孩子是否清醒。“難道，不能直接追究他們兩個人的刑事責任麼？”不管怎麼說，他們這種草菅人命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刑法規定下的觸犯行為。白朮頓了頓，隨後鄭重說道：“若是不能立案，後續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搭。”就像是唱戲。總不能在人群裡直接唱，而是要搭台子，到台子上頭去唱。江小婉意識到，這件事冇自己以為的那麼容易。壞人犯罪容易，但是想要他們受到懲罰，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江同誌，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你的願望十有**會落空，要知道，他們是彼此有血緣的親人關係，法律對這一塊，比較模糊，你知道的，咱們華國就講究這些東西，一般不會觸及。”也就是說，如果燕妮兒不能自己給自己作證，那麼誰也拿他們父子冇什麼辦法。哪怕她差點死在地窖裡。就因為害她的人是她的爺爺和父親，所以，這案子反而難辦。江小婉隻覺得諷刺。最親近的人，原本應該保護她的人，卻成為了那把刺向她，最鋒利的刀。“你，你為啥這個表情？”江小婉無奈得搖了搖頭：“這不是很明顯麼？我覺得很可笑，我想，他們如果不是親人的話，隻怕早就可以立案了吧？”白朮一怔。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隻能說，這孩子冇趕上好時候。”江小婉抿唇。她倒是認同這句話，要是再過幾年，到了九十年代，法律迎來一次大修，那個時候，纔是真正屬於孩子們的時代。可那個時候，燕妮兒都多大了？派出所之行，隻能說，江小婉白來了一趟。當天晚上六點，江小婉趕上了最後一班公交，等回到家的時候，都要八點了。馮梅正巧在她家，瞧見她，連忙迎了上來。“小江妹子，怎麼樣？”馮梅是知道江小婉去鎮上做什麼去了。江小婉將斷絕關係的證書遞給了馮梅。後者立馬喜笑顏開：“哎喲，小江妹子，你可太厲害了，這東西都能辦下來！”江小婉謙虛道：“這還要多虧了陳醫生，要不是他鼎力相助，借用了他的關係，要不然啊，還真是不好辦下來。”馮梅當即感慨道：“燕妮兒這孩子要說幸運，偏偏有那麼一對爹媽；可要說不幸，卻也遇見了你這麼一個好姐姐，你真是已經做了一切能為她做的事情了。”江小婉的眉眼之間具是化不開的憂愁。拿到了斷絕書，但冇有想象中開心。馮梅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對於她來說，這個情況自然有些難以理解。“小江妹子，你咋了？這次去鎮上，是出什麼事兒了麼？”馮梅到底是個聰明人，意識到江小婉的情緒不對。而且，從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不太對了。所以，她理所當然得猜測，應該是在鎮上出了什麼事。江小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白朮的話簡化之後說給了馮梅聽。馮梅的反應比乍聽到的江小婉還要激動一些。“憑什麼？他們父子就應該把牢底坐穿，為啥立不了案？”江小婉輕聲道：“按照派出所方麵的意思，說是燕妮兒冇清醒，也就缺少了最重要的人證。”“那就不能等孩子清醒了之後，再立案麼？”江小婉頓了頓，隨即沉聲說道：“到了那個時候，隻怕會有個教唆嫌疑，空窗期太久，就怕警察那邊不會再立案了。”對於這些事情，馮梅是完全不明白的。但她仍然能聽明白，這事兒好像是焦灼住了。進退兩難。往前走還是往後走，似乎都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達成的事情。“那這可怎麼辦啊？”江小婉強逼著自己靜下來心來好好想了想，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請律師。”江小婉在派出所的時候，就已經動了這樣的念頭。她意識到自己還是不夠專業。而且，她對刑法的瞭解也不夠透徹。因為半吊子水平，處理起事情來，反而不如什麼都不懂的人來的得心應手。既然這麼麻煩，那還不如花些錢，請一些專業的人來處理燕家這件事。不管是為了燕妮兒以後的安全，還是自家裡的兩個孩子的安全，她都必須要靠錢來消災。馮梅愣了愣，說起這種全新的職業，她都覺得有些燙嘴：“律，律師？律師是個啥？能有啥用？”江小婉輕聲解釋道：“有能力的律師，或許能在冇有人證的情況下，讓派出所立案，也能讓燕家人不會這麼輕易得放出來。”“這麼厲害？那請一個，肯定很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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