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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省比起他們兩個這副驚訝到下巴快掉了的的樣子,好不了多少。
他手指有些輕顫,連菸捲快要燃到手邊,都有些不自知。
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後麵那五個,就跟屁股後麵追著條野狗似的,褲衩子都快攆不上的那種速度,玩命的往這邊跑的人。
直到這五個人從學校裡出來,往這邊跑時。
吳三省才反應了過來,他把手裡快要燃到頭的煙給掐滅,快速的對著前麵呆住的沉雲溪道:
“雲溪,快,把車往後倒!”
“好。”
沉雲溪震驚了一瞬,立馬冷靜了下來,他嘴裡應了一聲,迅速啟動了車輛,握著方向盤快速的往後倒。
“轟隆隆——”
伴隨著引擎和雨點打在車頂發出的滴答亂響的聲音。
黑色的路虎以一種極其漂移的路線,快速的開到了那五人的身前。
而吳三省也在這時候配合極其默契,在他將車開到那五人身前時,快速的車門給踹了開。
頓時,車子裡麵原本有些溫暖的空氣,瞬間被外麵的溫度一掃而空。
瓢潑的大雨嘩嘩的下著,閃電的光芒照亮了天空。
“哢嚓”
又一個雷聲炸響,聲音震耳欲聾。
吳三省迎著外麵的狂風暴雨,目光快速的落在了前麵那兩張熟悉的臉龐上,心頭一震,有些荒唐。
我操,這倆小崽子怎麼會在這兒?
他雖然有些傻眼,為什麼自家這兩個此時應該在杭州的侄子會出現在這裡。
但是還是反應神速的,迎著風雨招呼著他們上車:
“快上來!”
這時,一又道利劍似的閃電劃破天空。
這一瞬間,陰沉的天空像是白晝一樣,陡然一亮。
吳淩被自家老哥護在胸口,頂著狂風暴雨撐開傘往學校門口的光點跑。
周圍狂風呼嘯接踵而至。
吳淩感覺自己都快被這風給刮跑了,衣服全都濕透,緊貼著身上的皮膚,又冰冷又黏膩。
傷口被雨水拍的生疼,唯有背上的那隻大手,帶來了些許溫暖。
離車子還有五六米時,車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打開。
明亮的光線破開黑暗照亮了幾人都有些錯愕的臉龐。
透過頭頂閃電落下時發出的亮光,吳淩從自家老哥的胳膊下抬頭。
一抬眼,他看見了那坐在車裡,說是去收貨,結果一收就是三個多月的自家三叔。
雖然是三個多月冇見,但是吳淩還是一眼就把吳三省給認了出來。
在之前他和自家那位傲嬌的統哥談話時,心裡就有了些許預感,見到張啟靈和黑瞎子之後,這種預感就更深,心裡也做了一些準備。
但是這麼突然一見,吳淩還是有些詫異和驚訝。
“三叔?!”
然而吳淩來不及多想,在麵前的車門被人打開之後。
他就被身後的吳斜,半抱半摟的直接抱上了車裡。
在兄弟兩人進到了車裡之後。
很快,在他們身後的三個人影,也快速的竄到了車子裡。
從傾盆大雨的雨中坐到溫暖的車子裡的一瞬間,彷彿度過了兩個世界。
吳淩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順著他的衣服和碎髮往下滴落,聽起來像交響曲一樣。
還冇等他站穩,他就聽見後麵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音。
隨後黑瞎子的聲音在他頭頂快速的響起,聲音有些氣喘:
“快開車。”
在黑瞎子話音落下後,刹那間,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車子猶如風馳電掣般瞬間飛了出去。
車子迅速啟動,吳淩因為車子巨大的衝擊力,弄得身體一晃,下意識的往前倒,一頭就朝著不知道是誰的大腿栽了下去。
“臥槽!”
“小淩。”
吳斜察覺到自己老弟的身體異樣,手臂快速的往前一撈。
但是在剛剛的一瞬間,車子裡麵擠上來了五個大老爺們兒,實在是太過於狹窄。
他的手被旁邊的人擠得往外一擠,直接和自家老弟的手臂一擦而過。
眼看著吳淩就要摔個狗吃屎,帥臉直愣愣的衝著那人的膝蓋砸下去。
這一下要是磕實了,估計吳淩剛剛纔止血了的鼻子,估計又要來個二次暴擊。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扶住了他的腰。
吳淩怕癢,更何況因為雨水的緣故,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
那隻帶了些許繭子的大手緊貼在他的腰部,發出了淡淡的溫熱和有些癢意的觸感。
吳淩感覺到那手在自己腰上時,身體不受控製的一顫,腰部以一種極其柔軟的姿勢,愣是把自己給支棱了起來。
然而不等他來回頭去看那扶自己腰的人是誰,腰部的觸感就立即消失。
隨後他眼前一閃,身體一輕,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
坐在座椅上的一瞬,吳淩是有些懵的,然而還不等他迷茫,腰部和自己的臀尖瞬間被一種極其柔軟的海綿給包裹住。
在這一瞬,吳淩的腦子裡麵一直緊繃著弦,好像是鬆開了一樣。
當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比如打架、劇烈運動等情況
身體會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這時候疼痛感受器受到抑製,人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而當你的精神一鬆懈,這種疼痛就會猶如潮水一樣迅速的湧上來。
吳淩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就冇有一處不疼的地方,而且感覺自己身體就像是透支了一樣,累的離譜。
他瞬間就跟個小鹹魚似的,直接就癱在了椅背上,也不顧得周圍人全都盯著自己,閉著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
感覺到自己狂跳的心臟有些緩和時,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嘴裡長舒了一口氣:
“艾瑪,累死我了。”
在吳淩深吸氣的時候,車子上麵的八個人,除了開車的沉雲溪和他自己外,其他六個人眼睛都落在了吳淩的身上。
還有一隻趴在沉雲溪肩頭上的那隻青蛇,碧綠色的豎瞳也直勾勾的看著吳淩。
在吳淩睜開眼睛後,他就看到了七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吳淩:“……”
哇哦,有點兒恐怖片兒那味了嗷。
他眨了眨眼睛,對上眾人似笑非笑和驚訝的表情時,腦子有些懵逼。
不過良好的社牛性子讓他在短短的沉默之後,極其自來熟的對著眼前這些有些陌生的人揮了揮手。
就跟在鄉下農村串門兒時一樣,小嘴極其熱情的叭叭問道:
“嗨~晚上好啊各位,都擱這兒呆著呐?吃飯了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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