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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曉山青的解釋,潘子嘴裡隻是輕嗤了一聲,外表極其風輕雲淡,像是當年那個為了找這個人,差點把自己給整死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感受著男人有些消瘦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口齒雲霧間那種熟悉的氣息,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兒。
夜晚總是寂靜無聲,但是隱藏在黑夜裡的情緒卻波濤洶湧,難捨難分。
就像是那句話,我與你雖近在咫尺,可是卻彷彿相隔長風深穀,進不得,退不捨。
這原本在白天是歡喜冤家的一對怨種兄弟。
在此時卻默默的靠在一起,互相傾聽著對方的心跳和煙霧吐出時那淡淡的氣息。
伴隨著曉山青口中叼著的香菸在他的吞雲吐霧中慢慢的燃燒殆儘。
潘子喉結上下滾動,猩紅的煙點印在他的眸子裡,升騰的煙霧看不清他的麵容,卻能聽清他清晰的一字一頓的啞聲道:
“我以為你死了。”
這話一出,曉山青倒冇有太驚訝,畢竟當時他也以為自己肯定要死定了。
他跟沉哥當時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乾那些事情的。
老爺子給了他們一條命,他們為了小少爺把這條命給還回去,一來一回很正常。
但是冇成想,他們這兩個人命都挺硬,閻王爺不收。
他們兩個人愣是在蟲子坑裡渾身被捅了十幾個窟窿眼兒,在泥沼裡摸爬滾打了半個多月,咬牙活了下來。
當時那段記憶其實已經有些模糊。
但是那種痛苦,曉山青就算到現在也是有些難忘。
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不過還好,結局是完美的。
曉山青想著,他跟沉哥兩人帶回來的東西,讓小少爺直接挺過了那個最難熬的一個晚上。
突然覺得兩人之前受的那個什麼傷痛什麼的,也不是那麼的疼。
而且心裡還有點美滋滋。
瞧瞧,他也不是彆人口中說的隻會當他哥和沉哥的拖油瓶兒。
他也能悶聲乾大事兒。
對於潘子的問題,曉山青隻是輕喟一聲,揚唇懶懶的笑道:
“我也以為我當時肯定是要嗝屁了,但是人各有命,老子天生命硬,閻王爺不收我。”
說完這話,曉山青斜斜的挑了個眉,突然湊近了潘子,在他耳邊嬉皮笑臉的道:
“誒,大潘,當時哥哥從雲南迴來的時候,雖然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我可是看見你哭了啊,我哥看見我那慘樣都冇哭,你丫居然哭了,果然啊,你還是愛我的。”
潘子被他突然湊過來,撞的得身體一歪,但是他腳步站的依舊穩穩的。
他叼著煙,偏頭看著這明明一把年紀,但是臉比女人還嫩的男人,語氣有些生硬:
“所以你個孫子在看見老子哭了的時候,第二天就他孃的跟老子玩失蹤,要不是我在桌子上看見那張條子,我他孃的還以為你直接簡潔行事推火葬場裡火化了,老子棺材都他孃的給你準備好了。”
“咳咳。”
眼看潘子越說語氣越危險,曉山青心裡的警覺聲瞬間拉響。
他嘴裡乾咳了一聲,揉了揉鼻子,心虛的嘀咕道:
“那不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嗎?二爺跟我哥怕那些追著我跟沉哥到杭州的尾巴再生事端,就直接把我倆弄地下室裡藏起來了,再說了,當時我不是在身體痊癒之後也偷偷溜出過來一回嘛,我還看見你了呢。”
“是啊。”潘子咬著牙,冷笑一聲:
“當時三爺說把小少爺送去德國裡治療,我跟著他一起去機場,結果我剛到機場就看見你個狗兒子把小少爺抱到飛機裡麵。”
“那時候我還尋思看錯了,結果你丫直接就從飛機上下來了,我隔空看見你剛準備跟你說話,你他孃的看見老子就跟兔子看見狼似的,撒丫子就跑,老子追你,你就跟看見鬼似的一頓亂蹽,儘往人群裡跑,老子就差放狗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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