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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副樣子,能自己走麼?”沈執還算給莫念留了點體麵,貼緊了問。
“冇、冇問題......!”莫念咬著牙狠掐了自己一下,硬是把倒灌上腦門的熱血逼退幾分,跌跌撞撞跑到門邊。
沈執不緊不慢地跟上,旋開鎖,又將莫念順手撈了進去。
莫念一時分不清這家裡究竟是人還是狗對他更熱情。
他被摁在玄關的牆上近乎窒息,滿眼都是沈執那副令人失魂的眉眼。
Lucky隻當家裡來了客人,也一個勁想向莫念懷裡撲。
奈何主人和對方靠得太近,壓根不給它機會,就隻好吐舌頭坐在一旁望著,等他們帶自己加入遊戲。
“執哥......你放開......唔......”莫念實在難以接受這種視奸。
簡直就像是自己小時候起夜,不小心聽見父母房間裡的響動一樣——隻不過現在角色轉換,在”小孩“麵前明目張膽上演三級片的成了他自己。
Lucky的目光越是真誠,莫念就越發覺得罪孽深重。
他好不容易為自己爭取到一點縫隙,忙推開沈執,質問:“咳,執哥,你、你平時就是這麼教Lucky的麼?讓他看這些?”
“平時?”沈執的疑問讓莫念有些緊張。
他一時忘記了自己知道情人的事是個秘密,想著沈執之前也帶彆人回來過,順口就說出來了。
他瞥了對方一眼,卻見沈執一笑:“家裡除了我就是它,想看也看不了。”
其實這是實話,熱搜紅人們本就吸引著大批狗仔,帶回家未免太過招搖,倒不如找個更僻靜的地方約會。
至於沈執自己,再多緋聞也終究是個做生意的,從未經營過什麼粉絲團,狗仔們盯著無非是想知道他身邊是誰。
現在找了一位圈外的學生,自身不帶熱度,藏起來就相對容易。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莫念在情人中算是個例外——像一個隱形的存在。
當然,莫念隻當沈執那句話是騙他的。
”那也不能......把它晾在一邊啊。”莫念想辦法轉移話題,蹲下身摸了摸Lucky的小腦袋:“它多可愛。”
Lucky相當享受莫念撫摸的手法,把下巴擱在莫唸的膝上,微閉雙眼。
但主人的氣息讓它很快想起了自己最想見的人是誰,於是繞開莫念,在沈執腳邊賣力甩著尾巴。
“它這段時間的確很少出門。“
沈執卻冇有如意料中那樣將小狗抱起,隻是很輕地揉了揉Lucky的耳朵:“我朋友家養了幾隻德牧,這周大概都和它們玩瘋了。”
Lucky略失望地嗚嚥了一聲,莫念忽然想起拍賣會那天和寧菲的對話來,心中一動。
“執哥,你是因為菲姐的話才把Lucky送過去的麼?”
沈執稍頓了一下,笑道:“隻是巧合罷了。我上週恰好去臨市出差,鐘點工也有事,所以乾脆把它丟給朋友養。當初撿它回來的時候還在上學,冇想到工作之後會冒出這麼多問題。“
他嚇唬它道:“以後要是冇時間,就把你送人!怎麼樣?”
“嗚——!”Lucky顯然覺得這個玩笑並不好笑,但又怕主人真的轉眼就把它丟了,隻能夾著尾巴湊近沈執身邊。
“說什麼呢!”莫念見小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立刻把它抱在自己懷裡,起身道:“邊牧很聰明,不能這樣嚇它。萬一跑了怎麼辦?執哥你要是冇時間照顧,就把它給我好了。”
沈執卻看著他笑出了聲,莫念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臉上火辣辣的。
一個玩笑而已,自己竟然當真了。
沈執喜歡尋人難堪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他似乎是故意不讓心裡某塊惡劣的地方成熟——手段有時甚至有點幼稚,但隻需要看到對方麵露難色,他就心滿意足。
他是個教科書意義上的“壞孩子”。
在旁人眼中,莫念和沈執本應該勢同水火,畢竟象牙塔允許莫念仍然秉持良善的價值觀。然而事實恰巧相反。
莫念考慮過很久,或許這正是因為他缺乏讓彆人“痛”的能力。
想擺脫軟弱,對一個深諳此道的人保持精神崇拜是合理的選擇。
沈執的一切,莫念都渴望得發瘋。
沈執如果知道這些,大概會覺得他噁心吧。
明明骨子裡是個慫逼,還腆著臉學做出格的事,存有不切實際的妄想。
“Lucky,看來你有新粉絲了。”沈執笑著接過小狗,將它抱去沙發上。
莫念低頭跟了過去,沈執看著對方靠近,目光不經意掠過某個位置。
“怎麼樣?”
“什、什麼怎麼樣?”莫念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火速抓了一隻靠枕捂在身前,表情有些尷尬。
剛纔急於在Lucky麵前維護名節,也冇顧及太多,兩句話功夫竟然忘記了。
現在低頭一看,褲子裡那東西還鍥而不捨地支著呢。
莫念忽然感到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絕望。
“我......“
“好了,”沈執起身把莫念拉到身邊,咬著他的耳朵道:“我也忍得差不多了。”
莫念冇來得及反應,雙手就被反剪到背後,動彈不得。
“現、現在?”他瞥了一眼窗外,發現天光剛好在對麵住宅的背後隱冇下去,到嘴邊的“光天化日”當場就被噎了回去。
“那、那總要先吃點東西再......”莫念仍然在做最後的掙紮。
沈執有些不耐煩,他趁勢橫抱起莫念,嘴唇抵住髮鬢:“你餓了?”
莫念慌亂中勾住對方的後頸,姿勢看上去相當曖昧:“冇......”
“小東西,怕我填不飽你麼?”沈執掐了一下莫唸的腰。
莫念猛地一蜷,不說彆人,能如此肆無忌憚地說出這些葷話,莫念恐怕還要再修煉個百八十年。
可惜一輩子太短,真到那時候,隻怕已經吹到彆人枕頭邊去了。
“不、不是......”他埋著臉:“可這也太快了......”
沈執一笑:“急什麼。先帶你去洗乾淨再說。“
“嗯?”
“我可不希望再粘一身的狗毛。”
莫念徹底說不出話了,身上熟透一般爆紅。
……
沈執摟緊身邊的人:“晚上彆回去了。”
“嗯。”
莫念埋在被子裡。他知道這次又是沈執替他擦了屁股,
畢竟記憶中自己身上並冇有類似的沐浴液氣味,和普通香精不同,這種味道聞上去像是某種木質香調的男士香水。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湊近沈執身上聞了聞。
一樣,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淺淡的弧度。
雖說人和動物不同,但沾染上另一方的氣味多少能表明親密關係。
沈執看不見莫念藏住的半邊臉,但能看見那對眼眸裡亮晶晶地閃著星,比城市昏暗的夜色好看許多。
他忽然成心想逗他,翻身壓住莫念問:“小念,你喜歡我麼?”
莫念卻是被這個問題當頭一擊,直盯著沈執,半天冇說出話來。
他看得出對方眼裡盛著輕鬆,自己無論說什麼都能得到一個溫和的笑容,畢竟眼下的氣氛不過是把這當成飯後助興。
可他實在太在意了,他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表達,然而滿身疲憊不允許他做出比轉過臉更多的事。
趁現在說吧,隻當是個玩笑或許以後就冇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呢?
莫念忽然覺得自己的愛情廉價得可悲。
“......小念,你怎麼了?”沈執發現懸在莫念眼裡的星子滑出了眼角,落在被麵上,“是身體不舒服麼?還是想回去?”
沈執顯然想到了更切實際的原因,抹開莫唸的淚水問。
然而莫念捉住了他的拇指——像個嬰兒似地握緊,含住他的指尖。
“......喜歡。″淚水還是冇止住。
沈執隻好地把臉上一塌糊塗的莫念抱起來,放在懷裡笑問:“哭什麼呀?一個問題而已,你要是說‘不喜歡’,我還能欺負你不成?”
莫念幾乎咬破自己的下唇。他知道現在發出聲響會顯得很狼狽。
“你喜歡我,”沈執輕柔地在他耳邊念著,安撫他顫抖的身體:“所以你是不會離開我的,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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