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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小說 > 我在南宋能網購 > 節136 凜冬將至

節136 凜冬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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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珀特之淚是一種很神奇的玻璃製品,製造的方法也很簡單,直接用融化的玻璃滴入水中就能得到一顆帶著一根長長尾巴的神奇“小蝌蚪”。

這個小蝌蚪的“頭部”非常堅硬——有人曾做過實驗,將魯珀特之淚懸吊在空中,再用手槍射擊其頭部,結果子彈碰了個粉碎而魯珀特之淚毫髮無損。

不過比起無比堅硬的頭部,魯珀特之淚的“尾巴”就脆弱得多了。

而且有意思的是隻要捏碎它的尾巴,曾經堅硬無比的魯珀特之淚就會自己分崩離析......

這就是分子之間的內應力在宏觀世界的表現。

另外冇有做過回火的玻璃缸在倒入熱水後會炸裂也是因為內應力冇有消除的關係。

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在玻璃珠滴落冷水的時候,外層的玻璃先冷卻收縮,而內層依然炙熱膨脹,一冷一熱之間分子被緊緊的壓在一起了,等玻璃珠完全冷卻後就會將這種力量牢牢的束縛住。

其實這就相當於在分子的尺度上拉緊了“弓弦”,在宏觀尺度來看就是材料強度極大的被加強了。

身管自緊技術也是應用了同樣原理。

最早的時候,身管自緊靠的是用一個略微大於身管內徑的“杵子”進行拉拔作業——起過程類似拉膨脹螺栓。

這樣使得炮管內部產生塑性形變來達到預設應力的目的。

後來再發展就變成了類似魯珀特之淚那樣利用熱脹冷縮來預製應力。

肖恒他們現在使用的辦法就是第一種和第二種的結合。

不過這樣的技術在後世早就被淘汰了,首先硬拉出來的內應力層很淺,稍微切削加工一下就剩不下多少了。

而第二種雖然看起來完美,但在內部冷卻的時候外部的炮鋼仍然炙熱,所以反而會形成向外的應力導致炮管強度降低,炮鋼等組織強度也會有一定程度的降低。

但儘管如此,在應用了這兩項技術之後肖恒他們仍然造出了既“輕薄”又堅固的炮管。

當然這裡的輕薄是相對於前裝滑膛炮而言的。

至於更先進的,號稱隻有五常外加一個德國所掌握的身管自緊技術就更牛了!它的全稱是“電渣重熔身管自緊技術”,簡單來講就是在冷卻塔上將通電的炮鋼一層層的“抹”上去!

特種炮鋼在電力的作用下化成鐵水,並在冷卻塔的作用下快速冷凝縮緊,而後麵的炮鋼“焊條”則不斷的將新的鋼水“塗抹”上去......如此不斷循環往複,一根能承受超高膛壓的炮胚就造好了。

這種技術說起來簡單,但這項技術涉及到多種工業部門的配合。其中某些單項可能被一些小國所掌握,但其中的某些關鍵的工業技術是需要品類齊全的高階重工業基礎,這就不是小國所能玩得起的了。

所以說擁有身管自緊技術本身就是國力強盛的象征。

肖恒的身管自緊技術雖然相對低端,但要知道他可是身在南宋!比起西夏銅炮,肖恒他們造出來的滑膛炮那簡直是碾壓級彆的!

除了肖恒自己對炮管強度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之外,其他人包括王鐵錘自己在內都被新炮管的強度所震驚了——在暴力測試的時候他們幾乎將炮管之中填滿了造粒黑火藥並且在炮管兩端都設置了炮門,幾乎就是將炮管本身變成了一根大號雷管!

然而即便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炮管卻依然在爆炸中絲毫無損,隻有兩邊的炮門被炸得不知去向!

可以說在這個75毫米這個口徑下,這根炮管已經可以無限量的裝填黑火藥了!

“公子,接下來……怎麼辦?”王鐵錘摸著那完好無損的炮管問道。

“接下來……我想我們可以將炮管造得更薄了!”肖恒也有些興奮,因為他想到了這炮管的其他用處——

——誰說火炮隻能往船上裝的?現在肖恒手中正好有個非常棒的平台可以搭載火炮!

冇錯!就是煤氣車平台!

煤氣坦克聽起來似乎冇有蒸汽坦克帶感,但問題是這玩意實用啊!

肖恒稍微估算了一下,這煤氣坦克的重量和煤氣機功率,在搭載了減重的坦克炮之後差不多也能開出20公裡左右的時速!

比起笨重的隻能開到5至8公裡時速的蒸汽坦克簡直不要太先進了!

隻是以肖恒他們目前的生產力,想要生產一根這樣高效能的炮管差不多要整個鋼鐵廠滿負荷運轉一個多星期,期間其他的工作隻能全部停擺。

這個工時成本可就太高了,目前的鋼鐵廠可是馬車已經艦船製造的核心,完全停擺的代價還是太大了,不是現在的肖恒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最終75炮的炮管最終也隻是造了這麼一根而已,至於新船上預定的船艏炮和船尾炮……肖恒決定改圖紙!船艏炮位直接取消,增加一麵三角帆,再拉上船艏帆……完美解決了預留炮位空蕩蕩的問題!

至於關鱗……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老婆”還冇造好就被削弱了一波。

……

轉眼間秋去冬來,臨安府迎來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今年的臨安府經曆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年初戰爭突然爆發大量逃民湧入,就在許多人覺得情況不妙的時候又迎來了“百年大捷”,秦薦秦大人一戰成神。

然後就是臨安府內的各種新花樣變著翻的出,仙雲台剛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為天人,直到《嶽飛傳》後整個臨安大劇院轟動全城,而嶽王廟外的跪像雖被撤了,但仍是屢禁不絕。

總有人將木製的、草製的甚至是泥瓦陶人兒放在嶽王廟門口,它們或大或小或精緻或粗糙,但它們都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跪著。

除了這些大事兒之外,臨安城裡好吃的、好玩的也多了起來,尤其是報紙的出現可真讓臨安城的百姓在茶前飯後之餘多了不少消遣……甚至還激勵了一批閒漢開始自學漢字,也算是教人向善了。

另外街巷衚衕之中忽然冒出不少賣肥皂的、賣糕點的,不用問這都是從報紙上看來的方子,還真有不少人靠著這些方子蓋了房子、討了媳婦……至不濟也讓生活條件改善了些。

整年雖算不上風調雨順,但糧食還是按時收割了,所以米價不貴,布匹質量更好了,價格也比平日裡便宜了許多……種種悄無聲息卻又實打實的的改變讓所有人的不禁感歎今年是個好年頭。

而且臨近年尾了,這好事居然還冇完——金人真的把應天府還回來了!!

黃世忠黃相爺親自跟著金人的使團去了應天府,然後就地接收了應天府的衙門、城牆……最後連周邊的土地都要回來了。

擁堵在難民營裡的逃民跟著黃相爺一起回到了家鄉,甚至還拿回了自己的土地……至於全家死光了已經無主的土地,也被官家親自下令劃給了無地之人。

隨著難民散去,大街上再冇有那些苦哈哈給點吃的就什麼都願意乾的男人,也冇有頭插稻草的婦人和小姑娘了。

再加上地麵上厚厚的積了一層雪,這曾經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居然也顯出一絲冷清。

老唐掌櫃坐在臨街的座位上,斯文的拿著眼鏡並輕輕嗬出一口白氣,再掏出一塊絨布小心的擦拭玻璃鏡片。

眼見著天氣也是一天天的冷下來了,儘管腳下生著火爐但仍然覺著陣陣寒意直往骨頭縫裡鑽。

“下午去泡個澡吧……”老唐叨唸著。

這人一老了身體製熱的能力就下降了,平日裡就總覺著冷,往年每到這個時候就覺著日子難過。

不過今冬倒是與往日不同,主要是有了便宜又耐燒的蜂窩煤——這亦是從那報紙上看來的點子,誰曾想煤粉和黃泥和在一起仍能燒得比柴火都旺呢?

往年捨不得燒柴取暖,現在隻要花上幾個銅錢就能暖和大半天。

而像老唐掌櫃這樣小有身家的,等店鋪打烊了去那清華池泡個通透,第二天整個人都能精神不少!

就在老掌櫃的正在合計晚上泡澡的事,外麵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人老了好奇心似乎也低了,老唐掌櫃隻是小心翼翼的收好了絨布,重新戴上老花鏡查起賬本來。

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不多時這騷亂就傳到店鋪裡來了。

“真的?”

“真的真的!不騙你!一大車呢綠油油的!”

“還一大車……我不信!這個時候連根黃瓜都敢賣一貫,一籃子都了不起了還一大車……”

“就在路口不信你去看啊!”

“噓……掌櫃的就在裡麵你小點聲!”

“嘿,那回見吧您內,我自己去看熱鬨了!”

說罷,店鋪裡的聲音弱了,可嗡嗡嗡的議論聲卻是強了起來。

老唐掌櫃這賬本也看不下去了,小心點將眼鏡放進眼鏡盒,再把眼鏡盒貼身收好,這才慢悠悠的起身去了外間。

“怎麼回事?”

老唐掌櫃一句話,大堂裡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消失了,所有人都裝著忙碌起來,隻可惜這個時候也冇顧客,所以他們演得很假。

“行了!都彆裝了!剛剛我在後麵的時候你們不是挺熱鬨的嗎?都說什麼呢也說給我聽聽,讓我也沾沾喜慶?”老唐掌櫃笑罵道。

“隔壁木器行的夥計跑過來說大街上有輛堆滿蔬菜的大車陷住了,叫咱們一起去看熱鬨呢!”

一個夥計嬉皮笑臉的說道。

“哦?這倒是稀奇……”老唐掌櫃想了想,左右無事就叫了那嬉皮笑臉的夥計一起出了門。

冇走多遠果不然看到一輛牛車陷在了雪中,車上擺了好多大竹簍,竹簍上還蓋著棉被。不過從那竹簍的空隙依然能看到竹簍裡麵的綠意。

在這冰天雪地了的這點綠色可是十分的鮮嫩誘人,就連老唐掌櫃都不禁有些眼饞。

此時正有閒漢圍著牛車想討點便宜。

“我說那趕車的,你就賣我兩根吧!咱們不偷不搶的,買你的你怕什麼嘛!咱就是買你兩根黃瓜下酒!你這車上這麼多呢,少這兩根也看不出來吧?”

那幾個閒漢似乎已經賴了一會兒了,那趕車的都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賣就是不賣!惹惱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哎呦呦!你瞧瞧你還橫上了!?你知道咱家是誰嗎?錦毛虎黃玉堂!就憑你這趕車的也想給我好看!?”

那幾個閒漢嚷嚷著就往前湊,可那領頭的閒漢剛萬千湊了一步,就被一隻骨節粗大且異常有力的大手給掐住了脖子。

“咳咳咳……鬆,鬆開……咳咳咳……”那閒漢頓時掙紮起來,然而那隻手是那麼的有力,掐住這膀大腰圓的閒漢就像提個小雞崽子一樣,任憑那閒漢再怎麼掙紮,那隻大手都紋絲不動。

而那閒漢身邊的人卻也不是不想幫忙,而是因為他們也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就是你在鬨事?金毛虎黃玉堂……我怎麼冇聽過你的名號?莫不是從七俠五義上搬來的名號吧?”那隻大手拉近了些,探頭盯著他手中的閒漢問道。

“咳咳咳……鬆、鬆鬆……開……要,要死了……”

眼見著那閒漢都開始翻白眼了,那隻骨節異常粗大的手這才緩緩的鬆開,被抓的那閒漢立即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再冇半點之前的銳氣……

……直到此時那閒漢這纔有空打量那隻手的主人,而第一眼看到這人的時候,彆的冇注意光看到他臉上那個又黑又大的肉瘤了。

“嘶……”那閒漢倒吸了口冷氣,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過那麵上長著黑瘤的人並冇有理會這幾位閒漢,反而盯著那趕車的人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天冷路滑還都是積雪,冇看到這下麵有個坑就……就卡住了。”之前趕車的那位低著頭,彷彿遇到了什麼剋星。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都給我滾開!”那麵長黑瘤的男子來到牛車邊看了一眼,兩手往車底一插腿做馬步吐氣開聲,“起!!”

隨著他的一聲怒吼,沉重的牛車猛然抬起了十幾公分,然後這才重新落在了地上。

“快點送去!彆耽誤了公子的事!”黑瘤男打發走了牛車,這纔將目光移到那幾個閒漢的身上,“至於你們幾個……趁老子心情好,趕緊滾吧。”

這一次那幾個閒漢拔腿就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有頭餓虎在追他們。

人走茶涼,熱鬨冇了人群自然就散了。

隻剩老唐掌櫃有些疑惑:“那後來的漢子……什麼來頭?”

“您不知道?”小夥計詫異道,“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囊虎啊!之前可是殺人不眨眼呢……隻是現在似乎有了主家,行事收斂了不少,不然那幾個閒漢少不得要斷手斷腳了。”

“哦,原來是他……誰這麼大本領收服了這頭惡虎?”老唐掌櫃嘟囔著也冇期待答案。

“隻是那黃瓜可是真不錯,也不知是送到誰家去的……”小夥計似乎也有點饞了。

“送誰家去也冇你的份!老老實實的給我乾活去!”老唐掌櫃輕輕的打了一下小夥計的腦袋,“早點乾完活早點收工,這大冷天的不泡個澡感覺整個人都凍透了。”

“是!”

聽到要休息的訊息後,那小夥計頓時高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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