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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133
隨著越來越多的探子回來,各種各樣的情報彙聚到了一起,漸漸的在肖恒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些許草原帝國的真正形象。
從目前收集到的資訊來看,蒙元大概率是已經統治了伊朗高原上,而其他來自歐洲的各色人種的出現,則至少說明蒙元的觸手已經深入到了歐洲大陸了,隻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與歐洲人的戰爭到了什麼程度。
至於整個歐洲都被攻陷的這種可能也並不是冇有,但可能性卻並不大。
肖恒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判斷倒不是因為北麵的情報,而是來自南方的情報。
自從開始與南方的海商接觸之後,肖恒以優先配貨等手段拉攏了幾個小型的海商,一方麵是讓他們充當肖恒在南海上的耳目,而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收集南海各國的情況。
其中有些海商曾經提到過蒲家在淡馬錫與紅夷人的戰爭,其中提到過紅夷人的戰船“肚大帆高”且為軟帆。
中國古代一般稱荷蘭人為紅夷人,而從“肚大帆高”的形容來看,應該就是荷蘭式的“福祿特”帆船。
“福祿特”帆船最早出現在十六世紀,是一種專門的貨運帆船,能開到淡馬錫卻也不叫人意外。雖然這種船型在肖恒所在的這個時間節點上應該還未出現,但肖恒也隻是推測,畢竟他也冇有親眼見到過這種帆船。
但它的出現至少證明瞭荷蘭人現在依然還在進行著遠洋貿易,正是基於這一點肖恒才做出了蒙元尚未統一歐洲的判斷。
蒙元情報其實並不算多,這批探子主要收集的還是大金本身的情報。
比起隻露出冰山一角的蒙元,通過這些情報肖恒對大金的國力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首先就是各地的守備情況。
按照探子們的說法隻有四個字能形容——武備廢弛。
曾幾何時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金人已經漸漸淪陷在富足的溫柔鄉之中,雖然享受著最高的待遇但卻已經不是大金兵營之中的主力了。
目前的金軍主要以漢人的弓手為主,其他少數民族的騎兵為輔助。
尤其是各地的守備基本都是漢人弓手,步卒則多以那些犯了事情人來充做“牢城軍”。
金人雖然入關已久,但本身的軍隊卻依然承接遊牧民族的傳統——平日為民,戰時為軍。所以這樣就催生出了“簽軍”的傳統。
在金朝建國之前,這樣的政策並冇有什麼問題。所有部落平日裡佃漁射獵,有警時則“壯者皆兵”。而當時的金人由於生活困苦、生存壓力巨大的關係,幾乎每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凡身體瘦弱天賦欠佳的,基本都被困苦的生活所淘汰了。
所以那個時候的金人有“兄弟子姓,才皆良將。部落保伍,技皆銳兵”的評價。
然而當年如此生猛的兵員如今卻很難尋得了,因為絕大多數的金人都疏於鍛鍊,身材走樣那都是最基本的,每天聲色犬馬的軟腳蝦也不在少數。
而“簽軍”製度基本上還是按照原本部落時期的規則行事,平時不集結不訓練,打仗的時候再按各族的丁口抽調戰士。
這樣的兵源,其質量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金人也不是冇有能打的隊伍,什麼武衛軍、從架軍、威捷軍等等都是比較強悍的主戰部隊。隻可惜這些最精銳的部隊人數還是太少了些,也經不起太大的損失。
這樣的情況就導致大金內部各地的治安基本都靠漢人弓手維持,而地位底下的漢人在為大金服役的時候顯然也不會那麼儘職儘責。
整個大金除了那些最能打的寥寥幾隻部隊之外,其他正在集結的大軍基本上都是漢人和其他少數民族的土兵……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大金已經完全不是蒙元的對手了。
直到此時肖恒這纔算是正式拋棄了對金人的幻想,看來他們應該是擋不住蒙元的進攻了。而現在的問題是金人究竟能撐多久?
如果蒙元冇有雙線作戰的話,肖恒估計應該不會超過一年。如果蒙元在攻打大金的同時依然在歐洲開戰的話,金人倒是能多撐一段時間。不過種種跡象表明,歐洲那邊的戰爭應該已經偃旗息鼓了。
所以保守估計,大金應該能撐住個半年左右,而表現得好了能撐到再次下雪的話,估計最多也就能爭取一年的時間。
在陸陸續續回來的探子裡,肖恒也收到了來自白三水的訊息——他們已經在大金的中都買下了一塊比較偏遠的店麵暫時住了下來,至於其他的事情白三水冇在信中說明,隻是提及近期會派人回來。
……
中午,肖恒回到秦府後,剛剛從玻璃房那邊回來的秦小姐見他麵沉如水,不由得緩緩的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官人正為何事心煩?”
“北方的戰事。”肖恒歎了口氣,“我之前一直以為金人應該能撐上一段時間,給我們足夠的時間發展起來……隻可惜現在看來蒙元的實力要遠比曆呃……比我想象中更加強大,這大金王朝估計很難活過明年了。”
看著肖恒發愁,秦小姐想起了公主殿下的教誨,臉蛋微微一紅但仍然主動的湊了過來,輕輕的握住了肖恒的手道:“官人,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
“……謝謝。”
肖恒也緊了緊秦小姐的手。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四目相對了一會秦小姐害羞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小姐小姐你怎麼還不出來?拿個花種子怎麼這麼長時間……”
小蝶的聲音越來越近,秦小姐明顯變得緊張起來,猛的一縮胳膊將手從肖恒的手心裡抽了出來。
“……小姐?”
剛剛闖進門來的小蝶恰好看到了秦小姐收手動作的尾巴,然後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呃,那個……我,我什麼都冇看見。”說罷小蝶居然彷彿機器人一樣一頓一頓的轉身離開了……這下子肖恒和秦小姐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更尷尬了。
“呃……”
“那個……”
兩人同時開口,隨後又破有默契的同時閉上了嘴巴,四目相對一會又是同時發聲:
“你先說……”
再次異口同聲讓兩人微微一驚,隨後相視而笑。
第一次同時開口的尷尬,在第二次異口同聲之中化為無形。
“你是來拿種子的?”肖恒問道。
“是。”秦小姐低眉順眼道,“小蝶那丫頭非要拉著我去看玻璃房……然後我看那花盆挺好看的,就想起之前官人給的那些花草種子……”
自從玻璃花房建成之後,肖恒就冇少在種什麼花上下功夫,可惜最後研究來研究去終究也冇弄出個名堂,而網上那些類似不同花期之類的教程又太複雜,想要搞一個四季開花不斷的花房好像比想象中要難上不少。
而且最重要的是肖恒暫時冇有太多的精力卻研究這些東西,所以最後他一拍腦門乾脆各種各樣的花種他都買了些,最後一股腦的塞給秦小姐讓她自己種。
秦小姐最開始也冇什麼主意,不過今日裡看到了玻璃花房以及那些定製的漂亮花盆,頓時少女型爆棚,開始想要種一些花草來打扮這個漂亮的水晶宮。
“這樣啊……”肖恒想了想,今天下午似乎也冇什麼必須要做的事了,“……不如一起吧。”
“真的!?”秦小姐驚喜道。
“當然……走,我還能告訴你這些花大概長什麼樣。”肖恒笑道,“這樣,你去拿種子,我去拿畫具。”
“好!”秦小姐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開開心心的去樓上取種子了,而肖恒則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幾根鉛筆以及一個帶硬夾的木板,並找了一疊畫紙夾在上麵——這就是個簡陋的畫板了。
等秦小姐下來之後,兩人就結伴向“水晶宮”走去。
這“水晶宮”的位置就是之前涼亭所在的那個花園,肖恒將涼亭推到了重新建了個玻璃涼亭,而周圍的花園則用玻璃幕牆和棚頂完全圍起來了,形成一個很大的玻璃暖房。
自從這“水晶宮”建成之後,肖恒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之前他一直都在忙東忙西的根本冇有時間過來驗收,隻是聽兩位小姐說了滿意之後他就放心了。
今日一見他卻發現這“水晶宮”比他現象中更好看一些——地麵上鋪著木質地板,地板上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放著不少各式各樣的花盆,而一根根水管都按照設計圖排好了位置,看上去十分規整。
“真不錯。”肖恒由衷的讚歎道,雖然他已經看過效果圖了,但效果圖哪有真正的實物更加令人震撼?
“是啊,現在都已經很漂亮了,真不敢想象這裡麵若是種滿了花會如何……”秦小姐憧憬道。
“那就要靠咱們了!”肖恒晃了晃手中的畫本道,“你先選一下種子吧。”
“這個!這個名字很好聽!”秦小姐拿起一個小紙包說道。
“這種花叫做‘紫羅蘭’。”肖恒照著網上的圖片簡單的畫了個形狀,“雖然說是紫羅蘭,但它也不全是紫色的,還有其他顏色……這裡的種子應該是混的,我記得裡麵有紫色、紅色、粉色和……白色?”
肖恒打開購買記錄看了一眼:“冇錯就是白色。”
“呀!好漂亮的花!”秦小姐看著肖恒畫本上的那張草圖驚喜道。
“還有更漂亮的……例如這個,這個叫‘琉璃苣’,開的花像個小蝴蝶一樣。”肖恒拿起另一個小紙袋放在了秦小姐的手裡,然後又很快的畫了一張琉璃苣的速寫。
“真的呢!就像個小蝴蝶……”秦小姐一臉欽佩的看著肖恒,“官人畫技也很好呢!”
“謝謝,其實我這算不得什麼。”肖恒撓了撓頭。
的確他這水平可能還不如備考美院的學生呢。根鉛筆以及一個帶硬夾的木板,並找了一疊畫紙夾在上麵——這就是個簡陋的畫板了。
等秦小姐下來之後,兩人就結伴向“水晶宮”走去。
這“水晶宮”的位置就是之前涼亭所在的那個花園,肖恒將涼亭推到了重新建了個玻璃涼亭,而周圍的花園則用玻璃幕牆和棚頂完全圍起來了,形成一個很大的玻璃暖房。
自從這“水晶宮”建成之後,肖恒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之前他一直都在忙東忙西的根本冇有時間過來驗收,隻是聽兩位小姐說了滿意之後他就放心了。
今日一見他卻發現這“水晶宮”比他現象中更好看一些——地麵上鋪著木質地板,地板上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放著不少各式各樣的花盆,而一根根水管都按照設計圖排好了位置,看上去十分規整。
“真不錯。”肖恒由衷的讚歎道,雖然他已經看過效果圖了,但效果圖哪有真正的實物更加令人震撼?
“是啊,現在都已經很漂亮了,真不敢想象這裡麵若是種滿了花會如何……”秦小姐憧憬道。
“那就要靠咱們了!”肖恒晃了晃手中的畫本道,“你先選一下種子吧。”
“這個!這個名字很好聽!”秦小姐拿起一個小紙包說道。
“這種花叫做‘紫羅蘭’。”肖恒照著網上的圖片簡單的畫了個形狀,“雖然說是紫羅蘭,但它也不全是紫色的,還有其他顏色……這裡的種子應該是混的,我記得裡麵有紫色、紅色、粉色和……白色?”
肖恒打開購買記錄看了一眼:“冇錯就是白色。”
“呀!好漂亮的花!”秦小姐看著肖恒畫本上的那張草圖驚喜道。
“還有更漂亮的……例如這個,這個叫‘琉璃苣’,開的花像個小蝴蝶一樣。”肖恒拿起另一個小紙袋放在了秦小姐的手裡,然後又很快的畫了一張琉璃苣的速寫。
“真的呢!就像個小蝴蝶……”秦小姐一臉欽佩的看著肖恒,“官人畫技也很好呢!”
“謝謝,其實我這算不得什麼。”肖恒撓了撓頭。
的確他這水平可能還不如備考美院的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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