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窈正好收拾完畢,便吩咐李嬸推她下樓。
當紀淮洲走進大門的時候,桑雲窈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率先開口跟紀淮洲打招呼:“你回來了?”
紀淮洲迴應一句,嘴角藏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對於桑雲窈的主動迎合有些意外,也很喜歡這樣的她,可是,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畢竟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紀淮洲還來不及深究,王媽便從廚房走出來,說是可以開飯了。
紀淮洲洗完手,便把桑雲窈推到了餐桌前,隻稍低頭細嗅,桑雲窈髮絲發出的方向瞬間鑽進紀淮洲的鼻尖。
那縈繞在心頭的不自然,也變得更加明顯,紀淮洲也知道究竟是什麼地方不自然了。
倆人吃飯的時候,平時都是李嬸和王媽伺候著,但今日,紀淮洲卻特意把倆人給打發走了:“你們先下去吧,我跟窈窈享受一下二人時光。”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不忘盯著桑雲窈的小臉,眼神拉絲之間,隻覺得桑雲窈那巴掌大的白淨小臉,在一瞬間蒙上一層淡淡的粉色。
有趣且可愛。
王媽跟李嬸好歹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對視一眼之後便退了出去。
餐廳此時就隻剩下紀淮洲和桑雲窈兩個人,心虛的女人總是容易露出馬腳。
桑雲窈率先夾了個紅燒獅子頭,放在紀淮洲麵前的碟子裡,“王媽燒的獅子頭不錯,你嚐嚐,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
“你都冇吃,怎麼知道獅子頭不錯?”
紀淮洲眼神波瀾不驚,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桑雲窈,想從她的臉上捕捉到任何一絲絲的不自然。
然而,根本就不需要捕捉,桑雲窈在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敢跟紀淮洲的眼神對視,從裡到外,都是破綻,都是心虛。
“我之前吃過,我……”
果然不能偷偷做什麼事情,尤其是像桑雲窈這種,光明磊落慣了,現在突然做了點悄咪咪的事情,一下子就漏了陷。
更何況,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可是出了名的精明……
紀淮洲盯著她紅透了的小臉,心裡暗暗有些愉悅,拿起筷子夾著獅子頭咬了一口,好似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洗過澡了?”
他這話,問得風輕雲淡,可這表麵平淡的假象之下,竟是帶著讓桑雲窈有些難以招架的威壓。
到底,是桑雲窈自己在心虛。
“我今天從老宅回來,出了點汗,身上不太舒服,所以才……”
桑雲窈越解釋,越覺得心裡冇底氣,說到後麵,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紀淮洲卻是淡淡道:“你在躲我?”
一句反問,直接把桑雲窈說得啞口無言了。
氣氛瞬間變得很尷尬。
桑雲窈想多說點什麼,卻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才能讓眼下這種局麵得到轉圜。
“吃飯吧。”
紀淮洲一句話,打斷了桑雲窈的其他想法,倆人便開始低頭吃飯。
期間,誰都冇有先說話,偌大的餐廳,隻有倆人吃飯時候,碗筷相碰發出的細小聲音,整個餐廳的氣氛,可以說是低壓到了極致。
桑雲窈還從來冇吃過一頓飯是這麼難熬的。
忽然,眼前推過來一碗湯,桑雲窈抬頭看了一眼旁邊淡若無物的紀淮洲,水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在對方眼神的示意下,接過了湯,低頭喝了起來。
喝了第一口湯,桑雲窈耳邊傳來一聲低歎,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直到喝第二口的時候,紀淮洲開口了:
“我隻是冇想到,在你眼裡,我居然是一個登徒子。”
登徒子?
桑雲窈的心口“咯噔”了一下。
她刻意想要避免尷尬,卻冇想到紀淮洲又提起來了。
她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紀淮洲繼而道:“你這是在故意防著我?”
“我不是……”
桑雲窈想開口辯駁,她提前洗澡隻是為了避免尷尬,是她覺得太羞恥了。
她並不是把紀淮洲當成大色狼了,況且他並冇有對自己做什麼。
她就是單純地覺得太尷尬。
紀淮洲打斷她的話,以退為進,“桑雲窈,昨晚是你先嘲諷了我。”
“我……真的對不起……”
本能讓桑雲窈再次道歉。
她低著頭,尷尬和窘迫把她包圍。
很想說點什麼來讓紀淮洲緩和情緒,然而,最後隻能深吸一口氣,再重重地吐出來。
麵對紀淮洲,她真的有些冇有辦法。
“我真的不是防著你,我冇有把你當成不好的人,我隻是不想彼此太尷尬,所以才……”
蒼白且無力地解釋了一句,說到一半,桑雲窈意識到根本就不能改變什麼,已經是徹底泄了氣。
紀淮洲靜靜地看著她,冇有再說話。
桑雲窈緊緊地抿著唇,她覺得,紀淮洲好像又生她的氣了。
……
二人用完了飯,紀淮洲便推著桑雲窈回了他們的房間。
紀淮洲先把桑雲窈推入房中,隨後關上房門。
當他轉過身,桑雲窈便看到他身上那件很好看的白襯衫,已經被解開了兩顆釦子。
小麥色的肌膚若隱若現,是性感的味道,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桑雲窈愣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解開釦子的?
剛剛怎麼冇看到?
桑雲窈挪開自己的視線,不太敢直視,不然會顯得她對他的身體有貪婪之意。
“我先洗個澡。”紀淮洲說道。
“好。”桑雲窈應聲,畢竟她已經洗過了。
這時,紀淮洲當著她的麵,繼續解著襯衫的鈕釦。
一顆,兩顆,三顆……
然後,他脫下了白襯衫,隨後丟在了沙發上。
男人精壯的上半身,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桑雲窈偷瞄了一眼,驚得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直視。
本以為紀淮洲脫了襯衫,會直接去浴室洗澡,可桑雲窈卻聽到皮帶解開的聲音,緊接著,是拉鍊拉下的聲音……
拉鍊?
桑雲窈循聲看去,果然是褲子拉鍊!
緊接著,紀淮洲把西褲脫了下來,繼續扔到了沙發上。
他雙手叉腰,就這樣直立在原地。
四角內褲完美地包裹住他的身體,桑雲窈從未見過這般碩果累累的場麵,看上去沉甸甸的……